《生命绝对不凡》
没有任何个人成就
没有任何个人错误
没有任何值得骄傲
没有任何值得失落
呀!
生命绝对不凡,但每个“个体我”体验到的都是彻底的平凡、渺小、有限、束缚、不自由、不快乐、不被爱、还不够不够不够……
生命绝对不凡,不凡在一切皆不可知,但“个体我”却非常真实地可知:
“我知道”生命是平凡渺小的;看嘛忙忙碌碌一辈子后谁都得死,病死或老死;
“我知道”人间不值得;看嘛到处充斥着尔虞我诈,种种黑暗不公平;
“我知道”快乐是什么;就是摆脱了我不想要的,得到了我想要的,它们在未来等着我;
“我知道”什么对我是好的;让我一直感觉良好的就是对我好的,反之则不;
“我知道”什么是对你不好的;我知道你只要听我的,你的未来就不会搞砸;
“我知道”我要什么……
然而,“我”不可能知道平凡是什么。不凡是什么。快乐是什么。一切是什么。
“我”不可能知道任何事。
“我”以为知道的,姑且说是故事:
《平凡》的故事;《快乐》的故事;《渺小》的故事……
“故事”究竟是什么?一个一个概念串成;
“概念”究竟是什么?一个一个念头串成;
“念头”究竟是什么?不知道。它从哪里来?不知道。
天从哪里来?地从哪里来?太阳从哪里来?月亮从哪里来?
故事从哪里来?
不知道。但每个“我”都似乎很知道:
平凡的故事——例如我有人人羡慕的不错的事业,但我被病痛、衰老、死亡恐惧或别的折磨着;我有完整的家庭,但我还没有活出自己,我感到不甘心;我有聪明智慧的大脑,但我还没开悟觉醒;我我我我我我我……我是个一事无成的人;我没有能力;我没有专长;我没有存款;我没有事业;我没有好脾气;我没有好学历;我没有谁谁谁那样的好口才;我没有开悟;我没有觉醒;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……
快乐的故事——我爬过了N里路的山;我赚到了N多的钱;我被N个人爱着;我考到了梦想中的证书;我与有情人终成眷属……我应该是快乐的,看嘛相片里看起来快乐;可我仍然在寻找快乐,它在哪里?应该“当……时,我就快乐了”。
“我”知道的全是故事。而“我”从来没有存在过。
找遍天涯海角,找到海枯石烂,也不可能找到《我》。找到的都是《我的》的故事:
《我的》身体;《我的》性格;《我的》思想;《我的》事业;《我的》爱;《我的》家庭;《我的》财富;《我的》专业成就;《我的》智慧;《我的》错误;《我的》了生脱死;《我的》开悟成佛解脱;《我的》实相;《我的我的我的……》
生命不凡在,明明找不到“个体我”,却不容置疑的有“个体我”存在;
生命不凡在,明明“我”在都不在,却还以为“我”能够做些什么;
例:
“邹老师,端午节快乐!我家孩子现在玩游戏时间基本没怎么管控,但生活中遇到一点不如意就发脾气,特别在他妈面前,我们是不是这样让着他会太纵容他了!以前我管控平板时他还没这样没礼貌的,有时有话还会好好说的!还有最近一个礼拜都不想洗澡。”
看上去,一个《孩子沉迷游戏不上学、不讲礼貌、发脾气、不想洗澡、担心纵容孩子》的故事,就这样自然发生了;
像上个月三乡《水浸街》的故事一样,毫无理由、毫无目的地发生了;却被赋予了诸多意义故事——《住三乡真倒霉》;《我要搬离三乡》;《最好是宇宙灭亡》;《都是报应惩罚》;《世事无常》……
无疑,没有人喜欢水浸街,但所有不喜欢的,都在自然地发生着——地震、山洪爆发、飞机失事、楼房倒塌、自伤伤人、新冠疫情蔓延……
毫不拣择的、没有目的的、没有理由的。
水浸街是故意选择在三乡发生?故意要惩罚三乡人民?因为三乡人民很坏?
但孩子沉迷游戏,不上学,不礼貌,发脾气,不想洗澡,这些发生,被故事化成:
《人家孩子都不沉迷游戏》;《这是要惩罚我的家庭吗》;《我做错了什么吗》;《孩子怎么就沉迷游戏呢》;《孩子曾经那么爱学习》;《孩子曾经那么有礼貌》;《孩子曾经不无故发脾气》;《孩子曾经天天洗澡》;《这样下去会害了孩子吗》;《咨询师说的是对的吗》;《这样下去孩子会被毁了吗》……
这些故事自然发生了,被赋予诸多意义自然发生了;
干预孩子自然发生了,干预无效自然发生了;
按咨询师建议去做发生了,孩子便从沉迷中出来有可能发生了;孩子出不来了可能发生;
父母将孩子带到医院去吃一堆药可能发生;孩子从此依赖药物可能发生;
父母用权威对抗、压制孩子可能发生;孩子放弃自己可能发生……
谁能让台风、地震不发生?谁能让发生来临、不来临或何时停止?
“谁”在?
“发生”是什么?
“谁”知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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